第(3/3)页 “你有罪。” “对,就是你,就你有罪。” “不要狡辩了。” “就这么判了!” 知县十分不耐烦,随便指一个人,就说他有罪。 看见府衙门口一个人走进来。 啪! 重拍惊堂木,怒吼道:“何人敢闯公堂?” 堂下被判有罪的人,大呼冤枉,他是苦主啊,怎么自家被欺负了,自己还有罪了呢? 上哪说理去呀? “你儿子要是不去找人家理论,能被打死吗?” 知县冷笑:“就是你儿子的罪,他已经死了,本官就不判他了,你代为服刑吧。” 那个行凶者都懵了,我没送礼呀,就这么偏袒我吗? “知县大人就这般审案子吗?”欧信让亲兵在外,他孤身进入府衙内。 几个皂吏拿着杀威棒走过来。 “干什么?不认识这套官服吗?”欧信大怒。 他这身官府常年穿着征战,总弄一身血,洗了又洗,褪了颜色,实在看不出是官服来。 啪! 欧信扬手一个耳光打过去:“抬起廷杖干什么?” “敢殴打朝廷命官?” “形同造反,你不知道吗?” 那皂吏吃痛,看向知县。 皂吏是夫役,是从民间征召的,官府是不给发钱的。 当然了,报名者趋之若鹜,皂吏油水很大,都是托关系才能进来当皂吏的。 啪! 欧信又一个耳光过去:“看他干什么?” “大胆狂徒,敢咆哮公堂?打骂差人?” 知县站起来:“把他拿下!” 皂吏听到命令,挥舞着廷杖砸过来。 欧信顺势一躲,抄手将廷杖攥在手里,反手一夺,廷杖瞬间离开那个皂吏的手掌。 他使劲一挥。 只听嘭的一声,那个皂吏脑袋开瓢。 欧信顺势一扫,打在皂吏腿上,皂吏们应声即倒。 “就这两下子?” 欧信把廷杖丢在地上,踩着一个又一个皂吏,走进公堂。 知县直接傻眼了,来人身上穿的好像是官袍? 因为褪色严重,暂时无法分辨。 “知县大人好大的威风啊!” 欧信直接走上台阶,吓得知县连连后退:“本官若是没有亲自来这信宜,怕是别人跟本官说,本官还不信呢。” 他大喇喇坐在知县的位子上。 “你、你是何人?”知县也蠢。 “你连本官是何人都不知道,就敢克扣军饷,胆子不小啊!”欧信正襟危坐。 知县恍然:“你是那广西军头?” “你广西军借道我广东。” “我信宜供尔等吃喝,尔等不知回报也就罢了。” “竟然騒扰公堂,窃据本县之位?” “你、你要造反不成?” 知县恶人先告状。 “知县大人颠倒黑白的本事不怎么样嘛。” 欧信冷冷道:“没错,本官就是欧信,陛下钦封的昭毅将军,如何?” “下来!” 知道是官儿,知县反而不怕了,指着欧信:“你乃武官,竟敢坐县尊之位,本县要参你一本!” “本官乃陛下钦封的昭毅将军,正三品的武官!” 欧信问他:“你是几品?” “本县乃文官,这府衙乃是文官管辖之内。” “和你武官有甚关系?” “和品级有甚关系?” 知县冷笑:“你欧信咆哮公堂,阻挠本县办案,还打伤皂吏,恐吓本官,更是枉坐这县尊之位,本县看你是要谋反!” “伶牙俐齿,颠倒黑白!” 欧信懒得和他掰扯:“本官问你,为何不遵从方总督之命,配足军粮?” “哼,欧将军才是颠倒黑白,我信宜县何曾没给贵军提供军粮了?” “若是没有军粮,你们早就饿死了!” “怎么还会跑到本县的县衙质问本县呢?” 知县冷笑:“本县看啊,是你欧将军克扣了军粮,反而把罪责栽到本县头上,真是可笑。” 欧信发现,自己嘴皮子笨,竟说不过他。 “哑口无言了,被本县说对了吧?”知县洋洋得意。 啪! 欧信站起来,扬手一个耳光,直接抽在他的脸上:“不要脸的东西,颠倒黑白!” “你,你敢打本县?” 知县对着县丞说:“记下来,都记下来,本县要去御前告他一状!” “还要去御前告状,好啊,去啊!” 欧信走下来,逼视着知县。 知县连连后退,碰到台阶,一下子栽倒在地上。 “你知不知道,二十万大军吃不饱肚子,会是什么下场?”欧信一把将这个知县提起来。 县衙内惊呼一声,县城、主簿、典史等作势要跑。 “谁也不许动!” 欧信厉喝:“来人,把县衙围起来!接管县城!任何人不许异动!” “你、你、你疯了?”知县傻眼。 “本官在问你,知不知道二十万大军吃不饱肚子,是什么下场?” 欧信见知县目光呆滞,扬手两个耳光抽在他脸上:“回答本官!” “不、不知道!”知县只觉得脸疼。 “你呢?知不知道?”欧信看向县丞。 县丞惊恐摇头。 “二十万大军会踏平你这座破县城!” “你们,都得死!” “整个广东,都会乱!寸草不生!知道吗?” 欧信厉喝。 知县傻乎乎问:“那你怎么会管不住他们呢?” “都是蛮人,你他娘的给老子管一个!” 欧信把知县高高举起来,狠狠砸在地上:“他娘的,大明就是被你们这样的蛀虫给祸害坏了!” “难道你们运送粮食的时候,没看看吗?” “那些是明军吗?” “是吗?” “都是土人!” “土人,你知道吗?” “分不清五谷杂粮的废物!” “还想去御前告本官?” “本官就算把你们全杀光,陛下还会给本官撑腰,你信不信?” 欧信厉吼,活脱像个魔王。 知县被摔个半死,嘴里都是血:“你、你怎么这么霸道啊?你是广西的将,凭什么管到广东来了?” 欧信把腰牌拿出来:“看清楚,这是什么腰牌?” 广东参将? 知县脸色一变:“那、那又如何,你是武官,本县是文官,互不统属……” 欧信狠狠踩他一脚:“你他吗是蠢王八吗?” “刀子卡你脖子上了,你他娘的还什么都不知道!” “还问那他娘的是哪里的官!” “什么文官武官!” “都他娘的阎王殿的官!” “蠢货!” “槽!” 欧信爆炸了:“来人,给本官接管县城,去搜粮食!这些粮食都藏在哪了!” “今天搜不到粮食,就把这些王八蛋都给本官煮了!” “给大军解馋!” 知县这回害怕了:“不、不能搜!你没权力搜县城!没权力!” 欧信都被气乐了:“你这官儿到底是怎么上来的?” “你是怎么躲过京察的?” “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?” “你是不是个弱智啊!卧槽!” 简直是九漏鱼,人语不懂。 “大人饶命啊!” 县丞急忙跪下:“大人,不能搜查啊,不能搜查!” “为什么?”欧信不想搭理官场那些腌臜事,但大军嗷嗷待哺,他没办法。 “没有粮食,搜也搜不到粮食的,不要搜!”县丞满脸惊恐。 “总督大人调的粮,从广东各地调过来的,供应二十万大军人吃马嚼,粮食呢?” 欧信问。 县丞摇头:“下官不知道,下官不能说,不能说!” 欧信气乐了。 “你们没见过土人啊?” “本官昨天剿的黄寮寨是不是土人啊?” “他们疯起来,是什么样子!” “你们不知道吗?” “啊?” “外面有二十万这样的人啊!你们是不是想死啊!” 欧信把县丞薅起来,左右开弓,往死里抽他。 县丞嚎啕大哭:“不能搜,不能搜!” 这时,手下来报,仓库空空如也,没有一粒粮食。 欧信变了颜色:“粮食呢?” 他之所以这么暴躁。 是因为他也压不住了,已经有半个月吃不饱饭了,从来到广东,几乎没吃过饱饭。 再这样下去,土人就要造反了。 土人反噬,他欧信第一个死,整个广东就都完了。 所以他冒着被撸掉官职的风险,发疯。 “粮食去哪了!”欧信爆吼。 所有人瑟瑟发抖。 欧信薅起主簿:“你管粮食,告诉本官,信宜的粮食去哪了!去哪了!” 主簿摇头。 “槽!” 欧信后退两步,抽出腰刀,直接一刀,把主簿脑袋劈下来。 “啊?” 知县躺在地上,被溅了一身血,满脸惊恐:“你、你敢杀朝廷命官?你真要造反?” “造反你马拉个头!” 欧信把刀架在他脖子上:“说,粮食去哪了!” 他虽是参将,但绝对不能杀官的。 主簿是官,不是吏。 吏,也不是他能杀的。 只有朝堂之命,才能杀掉的。 欧信功劳再大,因为此事,怕是也要被装入囚车了。 摆在他面前,只有两条路,一条路乖乖入京服刑,另一条路,就是聚众这二十万大军造反。 “粮食呢!” 欧信把刀压在他的脖子上:“本官的耐心已经耗光了,本官要杀人了!说!” “别别别,我说!” 知县惊恐道:“在黄老爷家里,黄老爷!” “哪个黄老爷,在哪?” 欧信厉吼。 知县看得出来,欧信确实发疯了。 啪! 他用刀背狠狠磕知县的脑壳:“你他娘的能不能说清楚点!” 鲜血。 从知县的脑门上流出来。 感谢上个月投月票和打赏的兄弟们,这个月有月票加更和打赏加更,感谢你们!求订阅!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