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位从印度搞回来的好东西很多,他怕是能凭此奇功,直接入阁部担任重臣。 “你跟我说说,大明哪不一样了?”陈嘉猷好奇。 “大人,下官没法说,您还是慢慢看吧,下官若是说呀,一个月都说不完。”俞经仿佛在说,就想看您笑话。 惹得陈嘉猷哈哈大笑。 俞经玩笑后,开始说着大明的变化,一样一样说,陈嘉猷的嘴巴就没合上过,这是我的大明吗? 到了安置的地方,是一座三层小楼。 这是隶属于驿馆的招待所,也叫宾馆,这宾馆是私有的,官方安置在这里,是要付钱的。 主要县和县之间往来,平时不用招待这么多人,也没必要维持这么大的宾馆费用,有一个小招待所就足够应付了。 “这是大明的国都吗?” 印度学者看着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宾馆,外面有雕塑,有灯光,全都看傻了。 还有人对着小楼叩拜,嘴里喃喃自语,这是神的手笔吗? 俞经有些无语:“这只是我们县城的宾馆而已,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,明天就启程去广州。” “你没骗我?这不是你们的国都?”那学者纠缠不休。 陈嘉猷笑着摆摆手:“骆石永,这怎么可能是大明的国都呢?这只是大明的县城而已,像这样的县城,大明有上万个。” “下官纠正您一下,大明县城一共有17482个。”俞经笑道。 嘶! 所有印度人,全都惊到了,大明这么多这样的县城,真的假的? 更多的是不相信,这样的城市还不是大明的首都? 陈嘉猷失笑,自豪感油然而生。 第二天,有奴隶侍奉他们洗漱,印度学者对这些奴隶是认识的,都是印度人嘛,就是语言不通。 没错,印度没有统一的语言。 “陈大使,我们是要大明的首都吗?”骆石永不停问。 “这里距离京师很远很远,我们要先去广州,做好备案,才能进入大明。” 中午的时候,骆石永想去番禺转一转。 印度学者们只是从使团口中知道大明,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使团口中的大明。 “下官这就安排。”俞经道。 俞经是景泰二十年进士,是从吏员一步步升到了县丞,他可没借用祖父的权势,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。 经过昨天交流,陈嘉猷得知俞经的医术和书法造诣惊人。 两人交流之后,赫然发现,俞经竟精通多国医术,俞经的医术是在太医院学的,当时他在宫中当侍卫,那时候学的。 俞经却说,大明精通医术的官员很多。 番禺只是一个县城,却极为繁华,各种商品琳琅满目,把这些印度人都看傻了。 他们心里只生出一个念头,这里一定是大明的都城。 用过午饭后,启程去广州。 抵达广州时,天还没黑,最先映入眼帘的,则是一座琉璃佛塔,仿照南京大报恩寺,建造的一座佛塔,这里面藏着很多经书。 印度人看傻了,很多佛教僧人,对着佛塔叩拜哭泣。 陈嘉猷也懵了,他离开大明的时候,这里还没有佛塔呢! “大人,这座佛塔是景泰十九年开始建造的,耗时三年竣工,耗资300万两,主要来自各界的捐赠。” “捐赠?”陈嘉猷没明白。 “陛下严旨,宫廷不许斥资建造庙观等物,但允许来自社会各界捐赠,对此中枢鼓励支持。” “那这塔是捐赠?这么有钱?”陈嘉猷没明白,花这么多钱建个塔,事后不会被清算? 俞经笑道:“这算什么有钱呀,在广州也就算个普通商人,何况这是很多人共同捐赠的,宫中有太监,朝堂有官员都凑钱了的。” 陈嘉猷想问,皇帝没动心思? 皇帝什么德性,老臣谁不知道啊,没薅羊毛? 沥青路走到尽头,俞经亲自去结算高速费,马上就要进城池了,不能用马车了。 “这是广州城?”陈嘉猷张大了嘴巴,他离开的时候,不是这样的。 广州城不小,但没这么大! 就这一面城墙,看都看不到尽头! 印度人都看傻了,他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,那就是城大人多! 印度人也多,但不穿衣服的人多,也许是热吧。 而明人,不说穿得多华丽,起码个个衣装整洁,走路昂首挺胸,若遇到熟人会拱手行礼,小声聊天。 城门是巨大的。 能允许八辆马车同时经过。 广州挨着百越之地,遍地都是建筑原材料,扩大城池很容易,而且广州地处海洋沿线,必须是要有城墙的。 城门口有碑文,城门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是字,上面誊写着大明的法律条文,严令所有人遵守。 而城门口的石碑,则是每一条法案实行后,都会在城门口立下石碑,让天下人遵守。 进入城池,城池内和城池外场景截然不同。 城池内,遍地是叫卖声,沿着城墙,是一条巨长的商业街,有栅栏阻拦,两头有出口,里面卖的东西琳琅满目,什么都有。 还有很多女人在里面叫卖,甚至还有个少女,主动过来揽客,大大方方道:“几位大人,我家新进了印度红茶,要不要过来品尝一番?” 陈嘉猷傻傻地看向俞经,这少女怎么能见人呢?她想不想嫁人了? “我们还有公务在身,今日就不去品鉴红茶了,改日再去。”俞经拱拱手。 那少女轻轻一礼,便去邀请其他人。 有个印度人见这少女水灵,偷偷吞了口口水。 那少女忽然看过来,凶巴巴道:“再看姑奶奶,把你狗眼睛抠出来!” 而这少女一嚷嚷,城门楼上有守城官兵快步跑下来:“陈四妹,怎么了?” “他看我!”那少女陈四妹理直气壮道。 俞经立刻过来,解释道:“本官是番禺县丞,此人是印度人,刚来大明,不懂大明的规矩,这些人是要入京拜见陛下的。” 一听是拜见皇帝的,那官兵气势一弱。 陈四妹却不听那些:“他能见陛下,我也能见陛下,要不我就不做生意了,和你们一起入京,去面见陛下,看看陛下是给我做主,还是给你们做主!” 俞经无语,让那个印度人过来,跪下给陈四妹赔礼。 印度人都懵了,你们女人抛头露面还不让人看了?若在我们那块,就不是看了,而是…… “陈姑娘,这事怪我,没让他们看法律条文,就领他们进来了,您看怎么才能高抬贵手。” 俞经姿态放得很低。 陈四妹也见好就收,哼了一声:“以后再敢瞎看,就把他眼珠子抠下来。” “不劳您动手,我就动手。”俞经陪着笑脸。 陈嘉猷都看懵了。 这是大明吗? 俞经可是进士,是县丞啊,怎么对一个女人如此和颜悦色? 最后俞经买了些红茶,此事才算作罢。 “大人您不知道,咱这大明呀,谁都能惹,唯独不能惹女人!”俞经也很憋屈,和陈嘉猷聊天太开心了,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,也没想到印度人这么不守礼呀。 你看看大明人,哪有人盯着个女人看的。 陈嘉猷使团十二年没回国了,看见少女都是低下头的,不敢看人家正脸的,这是礼。 民间百姓也没有人盯着女孩脸看的,多无礼呀。 大明每一座城门上,都详细写着大明法律条文,尤其是保护女子的法律,写的极为严厉。 前两年,还有人在门口念,现在大家都懂法了,也就自己去看了。 “都先出来,看完大明法律条文再进城。”俞经可不想玩心跳了,那位陈四妹真敢上京告御状,皇帝就敢把他们全杀了! 那些印度人更懵逼,对大明的好感瞬间暴跌。 陈嘉猷看完法条,张大嘴巴:“陛下是说,男女平等?” “所以呀,那少女做生意,我们这些大男人是绝不能盯着她看的,这是犯法了,她可以看我们,我们不能看她。” 这一点陈嘉猷不反驳,大明本就有这个礼法,连自己女儿成年后父亲都不能这样看。 “这女子保护法实行一年多了,近来出来女子出门的不少,没看那守城官兵,闻听女子的声音,立刻下来吗?这要是闹到黑冰台那里去,可不管咱们有理没理,直接抓了阉割。” 那印度人一哆嗦,这大明太残暴了。 陈嘉猷脑子嗡嗡响。 “都看完了吗?一定要按照法律要求的做,大明以法治国,一切都是以法条为核心的。” 俞经确认之后,才引领着印度使团进城。 在街上来回行走的女人不少,却没有任何人故意去看她们,甚至主动给她们让出一个空间来。 为了自己的小宝贝,也是疯了。 好在这些出来逛街的,多是成婚的,夫家也是比较开明的,不开明不行啊,法条写的清清楚楚,严惩恶婆婆。 “法条不止城门口有,广州城太大了,分为不同的区,每一个区都一处碑文区域,法条还写在那里。” 陈嘉猷听着俞经讲解,眼珠子瞪得溜圆,这还是我离开大明时的那个大明吗? 广州城实在太大了。 步行去官邸,走了四十分钟,也看不到官邸的影。 “广州城多少人?”陈嘉猷问。 “景泰二十年统计过一次,那时候是470万人,现在估计有600万人了吧。” 俞经苦笑:“广州不是大明人口最多的城市。” “什么?这么多人还不是?”陈嘉猷听到这么多人,第一反应就是造反。 可看着人流不息,车水马龙的,一片祥和繁荣,哪有半分造反的意思。 广州城肉眼可见的治安好。 全国没有一座城市治安不好的,官员都有移民任务,巴不得有小偷小摸的。 而且,朝堂把半大小子都征走了,正是打仗斗殴的年纪,他们走了,治安更好。 “不说全国,广东人口最多的是香港,不算奴隶,人口在630万左右,第二是深圳,人口620万,第三才是广州。” 俞经道:“流动人口根本没法统计的。” 陈嘉猷目瞪口呆:“那全国人口最多的是哪里?” “第一是上海,人口800万,第二是南京,人口770万,第三是杭州750万,第四是苏州720万,第五是常州710万,第六是北京700万。” “这么多人?”陈嘉猷瞪圆眼睛,都不敢相信。 俞经苦笑:“现在百姓日子过得好了,不愿意在田间地头劳作,都愿意做城里人。” “城里人?”陈嘉猷没这个概念。 “是呀,就是不回乡村种地了,就在城里吃饭,买粮食买菜吃。” “怎么可能?都不种粮食了,地岂不荒了?哪有这么多粮食卖给他们呀?难道全靠从印度进口吗?不行不行,我到京师后,一定要奏报给陛下!” 陈嘉猷觉得这不是乱套了吗? 士绅士绅,必须要有地,再有士,耕读传家,耕在读前面,土地多重要啊,种地是天大的事啊,怎么能不种地了呢? “大人,您先别激动。”俞经苦笑着解释。 不是不种地,而是让奴隶种地,他们在城里享受。 “那不都成权贵了吗?大明能养活上亿权贵吗?” “都不种地了,都去当权贵了,那天下不乱套了吗?” “那些种地的岂不要造反吗?” 陈嘉猷反应很大:“此事我必须禀报陛下,请陛下圣裁。” 俞经抽抽嘴角,这就是皇帝一力推动的。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