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还能减少地方人口。 剩下来的,又是一批南军精锐。 关键还减轻了地方负担,这些人直接就可移入新地。 胡濙惊讶地看着皇帝,皇帝这是要干什么?耗费巨资训练一支南军精锐,目的是什么呢? “陛下,二百万人,要消耗多少银子啊!”叶盛觉得恐怖。 “安家费一块钱,军饷按照最低标准发,在军中吃六个月投入战场,起码需要五块钱。” 彭韶掰手指头算:“二百万人,就是一千万银币呀。” “再加上装备、行军补贴、军中消耗、抚恤金等等,又得需要一千万。” “还没打仗呢,就这么多钱呀。” “陛下,这也太多了吧!” 大明去年财政巅峰,收入2300万两。 “这些人若给朕带来一个亿的收益呢?还多吗?”朱祁钰问他。 可能吗? 那些国家穷得都揭不开锅了,上哪弄这么多钱赔给您呀! 胡濙和叶盛对视一眼,却觉得划算啊。 土地的价值呢! 这些土地,都是产粮之地呀。 大明为什么急着打柬埔寨,不就是急于安置国内人口嘛,如果能用两千万,打下东南夷之地,就算再投入一个亿,也是赚的。 但这得需要内帑长期支持,反正皇帝银子有多是。 “陛下,万一收不回来咋办?”胡濙有点心动。 “赔了呗,朕起码赚个面子,两千万买朕一个面子,亏吗?” 谁敢说亏呀。 胡濙和叶盛算看出来了,皇帝铁了心要打。 “那国内……” “国内是国内,战争是战争,两者不挨着,战争要打,国内建设也不能停!” 朱祁钰摆摆手:“那就先征召军队。” “战争要错开雨季。” “这样吧,争取在七月前,把征召的大军送去广西,在广西熟悉三个月气候,十月份雨季过去,进入交趾,在交趾熟悉气候一个月。” “十一月,或者十二月开战!” 前面要先击退东南联军,然后就用新军去平定各国。 “陛下,这一战要协调水陆两军,怕是还要运战马过去,需要骑兵打机动战。” 胡濙苦笑道:“您觉得谁可为帅?” 安南马太小,汉人高大身形施展不开。 这是明摆着呢嘛,于谦呗。 方瑛可胜任不了,方瑛统率十万精锐就是一大关了,让他带着几十万大军去打,自己都得打乱了。 朱祁钰皱眉:“朕舍不得北军精锐被消耗掉啊。” “马上天气就愈发炎热了,交趾的热和北京的热可不一样,北军未必能受得了。” “朕想下旨把北军调回来。” 于康率领北军,此时正驻扎在柬埔寨和交趾,随时准备屠城赚钱。 胡濙见皇帝避而不谈统帅之事,苦笑道:“调回北军,哪只军队可用啊?” “倭军、贵州军、朝鲜军。” 朱祁钰道:“再令王越在朝鲜征兵,多多的征,有多少要多少。” 抽丁,这是最快汉化的办法。 看看广西被抽的,已经全是汉人了。 好坏都是相对的,看看军中,涌现出多少广西将领?曾经的广西土人,如今都是富户,谁家不妻妾成群?哪家不是皇帝的死忠? 从朝鲜抽丁,就会诞生很多朝鲜勋臣,仗打得多了,他们就会成为皇帝死忠,自然成了汉人,对大明忠心不二。 “女真那个都喜就不错,调他南下,告诉他打好这一仗,朕封他爵位。” 都喜是李满住的儿子,投降大明了。 “南方各省各军,抽调一万人,去交趾集训,先适应气候。” “从京师运送军备实在麻烦。” “在琼州府建立军械厂,仿武汉制,供应交趾军械。” 大明对琼州开发很一般,毕竟孤悬海外,又没拿得出手的东西,自然穷了。 经过这场战争,琼州府就会富裕起来,也能让土人快速归化。 以后琼州府就是军械中心。 “如此成分驳杂的大军,只有于谦能胜任这个统帅。” “传旨给于谦,授于谦平夷总兵官,赐天子剑、王命旗牌,统率海陆诸军,调交趾水师、南海水师、福建水师、上海水师听命于平夷总兵官。” “驻扎柬埔寨的郭登、李震、欧信、于康听命于邢国公!” “交趾上下,听命于邢国公,战争排在移民的前面。” “再传旨,立刻屠柬,限时一个月,北军回京!” 至于云南会乱。 朱祁钰目光森寒:“从乌斯贜调两千佛兵南下云南,从朵思调一万骑兵,从四川调兵三万镇守云南。” “再严令贵州各都司,凑兵三万支援云南,不出兵的土司视同造反!” “给黔国公圣旨,务必守好云南。” “严守边境,若麓川攻打云南,黔国公以守为主,反攻时,朕允沐家为先锋。” “外省调去诸军,归云南督抚王文统率。” “给梁珤传旨,上海水师出航,协助交趾水师,护送商贾回国,路遇挑衅,允许反击。” 朱祁钰看向胡濙:“老太傅,您觉得还有何处错漏?” 胡濙微微凝眉,认真思考:“陛下,上海水师不能去协助交趾,老臣担心吕宋、苏禄、渤泥等国有变。” “福建水师也不能动,一旦婆罗、爪哇等国攻打宝州,或者知道我国军备设在琼州府,攻打琼州府的话,我们就没有反击之力了。” “若调动天津水师,又担心倭国参战。” “当务之急,是先收琉球之地,派兵驻扎,上下挟制倭国,不许其有异动。” “然后守住宝州,再寻机和西葡两国合作,寻求贸易出口。” “老臣担心,这一仗不是一年两年能够结束的,若因为战争而失去海上贸易,大明开海还有什么意义呢?” 胡濙不愧老成谋国。 朱祁钰从谏如流:“上海水师和福建水师暂不交给邢国公。” “传旨项忠,务必安抚好倭国。” “再守住宝州南面的岛群,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断宝州的开发。” 宝州府,是去吕宋的跳板。 “老臣乐观的预估,这一战怕是要打上十年之久。” 胡濙如此悲观,主要是太远了。 这些国家又太穷,明军登陆,他们就往山里面跑,想逼他们缴纳战败赔款,难之又难。 朱祁钰却不以为意:“邢国公镇守南方,朕不担心。” “十年也好,二十年也罢。” “这口气,朕必须要出!” 胡濙翻个白眼,您是出气吗?您就是垂涎人家的土地。 不过这些属国也确实不知天高地厚,竟想试一试上国的实力,那就送他们上路吧。 奏疏传到内阁。 内阁直接就炸了。 尤其对麓川、阿瓦杀戮大明商贾,让他们感到轻视。 连上国商贾都敢杀,这不就是造反嘛! “这两个国家,必须亡国灭种!”李贤掷地有声。 因为皇帝在这两个国家上圈了个红圈。 朝臣没人反对,和麓川的恩怨也该彻底了结了。 重臣在议事。 俞士悦却被皇帝的口谕骂了一顿,他立刻明白,调查方向错了,皇帝不想知道倭灵王怎么死的。 他调转查案方向,南宫钱财堆积如山,钱是哪来的? 一查就查到了,商贾送的。 立刻抓捕所有给倭灵王送钱的商贾,审问为何送钱,图谋什么等等,顺势就把盐商给带出来了。 京师街道十分热闹,因为青楼的老鸨,被八光了游街。 这是内阁的手笔。 狠狠给被欺压的青楼女子出一口恶气,这些老鸨还会充入军寄营。 也是罪有应得。 一扇窗口,张来儿看着一群老鸨被游街,目光深沉,幽幽叹息,若非她有西厂这张护身符,她也被牵扯其中了。 不过,她却穿着一身西厂把总的官服,她又升官了。 “看什么呢?”一个身着指挥使官袍的男人问她。 张来儿面容恭顺,眼前这个男人,是新任指挥使,叫袁彬。 就是那个袁彬。 袁彬看着张来儿娇媚的脸蛋,道:“你已经不是会馆的人了,如今你是西厂的把总。” “标下知道。”张来儿单膝跪地,恭敬行礼。 袁彬,从死囚一跃成为西厂指挥使。 他却变了很多,曾经的他可是倭灵王的死忠,陪伴着倭灵王在漠北度过最难的时光,倭灵王囚禁南宫这几年,他在宫外默默守候。 终于等到了,却是他全家被曹吉祥给蹂躏死的结局。 他被郑有义提出来,在西厂当差,算捡了一条狗命。 三年而已,他就从一个普通番子,坐到了西厂指挥使的位置。 他也亲手了结了自己的过去。 袁彬目光往南宫方向看了一眼,然后头也不回的下楼,去西厂,提督太监郑有义有事找他。 就差一点,俞士悦就查到他了。 幸好,皇帝一道口谕,把俞士悦骂回去了,才开始顺着皇帝的心意查。 “皇爷有密旨,要在琼州府建一座军械厂。” 郑有义看着袁彬,眼神中看不出喜怒:“此事多么重要,不用本督说了吧?” “这些年,西厂不出外勤,只负责揪内鬼,清查厂卫中的渣滓。” “而建军械厂这等大事,皇爷特意交给西厂,是对西厂的信任,本督把此事交给袁彬和张来儿,你们两个来负责,务必不能负了皇恩!” 一听有任务,张来儿面露喜色。 袁彬则跪伏在地,接下任务。 要从军器局和兵仗局中挑工匠过去主持,也需要建高炉等事,需要一点时间筹备。 这段时间,袁彬则从西厂中抽调人手,还要带着人去选址。 不能随便挑个地方就建,琼州府海上交通便利,同样会引来多国觊觎,一定要挑个安全地方建厂,还不能离港口太远。 郑有义对袁彬操作的红丸案十分满意,他也在纠结,袁彬知道的太多了,是不是该杀人灭口? 可皇爷没有指示,一时间他也犹豫了。 所以选了袁彬去琼州府,一来是离开京师,省着被查到;二来是万一皇爷要灭口,也方便杀死。 但更多的是去避避风头。 袁彬心中感激。 门可罗雀的邢国公府,今天格外热闹起来,各路公爵、文臣访客如织。 却谁都进不了于谦的府邸。 于谦一概不见。 此刻,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猫一样,他感受到了皇帝的蔑视! 皇帝又给他统兵打仗的机会了。 并且不设任何限制,允许他从各军中挑将领,还让讲武堂全部、翰林院大部分进士,全都随军去学习打仗。 宫中太监、厂卫番子,几百人都要随着去打仗。 皇帝是笃定了他于谦不敢造反! 对,是不敢! 皇帝表现出极为宽广的胸襟,压根就不疑心他会造反。 哪怕您表现出一丝来,也让我心里好受点啊! 于谦感到了轻视、蔑视,甚至是无视! 皇帝压根就没把他当个什么玩意儿! 他还巴巴的搞出陈友案,想外出统兵,跳出京师这个圈子。 如今看来,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可笑啊,他就是个小丑,给皇帝解闷的小丑。 那道派他去统兵的圣旨,更像是在笑话他。 笑话他于谦,把自己看得太重了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