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大明国内正在大肆建设,应该在建设完毕之时,再行征伐。” “如今被迫攻打柬埔寨,怕是天下属国要造反了呀。” 李贤很有先见之明。 朱英收到老挝拒绝投降的消息,已经把消息送入大明了。 “明年,唯一的大战,就是兀良哈。” 李贤道:“准备三年了,今年一定要荡平兀良哈,建设汉州都司和吉林都司。” 内阁通过这项建议。 “明年年初,陛下就要强势开海了。” “开海后,海关如何设?关税如何定,此事需要现在就议出来,呈报给陛下,再行商议。” 姚夔先抛砖引玉:“我认为关税定得要高。” “陛下不愿用农业税压榨百姓,就用商税代替农业税。” “然而,天下已经人心不古了。” “百姓捡到便宜就想占,若都去经商,以后谁来种地呢?” “所以关税要高,重农抑商乃国策,不能更改。” 姚夔想设重税。 朝臣都赞同姚夔之议。 只是,一直没说话的白圭缓缓开口:“陛下开海,是为了贸易?还是开拓新世界啊?” 此言一出,群臣凝眉思索。 贸易,那不是大明的根本。 像大明这样的泱泱大国,根本就不靠贸易来维持统治的。 前几天,皇帝写了篇《殖民之议》的文章,在皇家报刊上刊登,论述了是该殖民,还是变成汉地。 详细说了利弊得失。 在朝野上下引起巨大的议论之声。 说什么的都有,就是没有反对皇帝的,都担心被抓走移民。 “自然是开拓新世界,我大明往交趾移民1700万,为的不就是牢牢占据百越之地吗?” 李贤很清楚,必须跟紧皇帝的脚步。 “没错,是开拓新世界,贸易反而其次。” 姚夔是反对殖民的。 因为殖民,无非获得的是浮财,几年后财就散了。 只有小国才会殖民,鼠目寸光而已。 大国,只会开拓成自己的地盘。 大明什么都不缺,要钱有钱要人有人,只要把土著屠了,这块地盘就是大明的了。 大明能移来更多人来占领这些地方。 这就是大国的底气。 当然了,为什么前朝不考虑屠人,而是慢慢怀柔占领? 因为朱祁钰最有钱,移民是最耗钱的事,朱祁钰有的是钱,抗造,所以才能大规模移民,还不耽搁国内建设,还有余力发动战争。 就是皇帝太有钱了! 至于被移民的人乐不乐意,皇帝管那事?皇帝只要动动心思,下面就得办,管死多少人呢! “既然是开拓新世界,就不能设置高关税,要低关税,才能鼓励人出去看看。” 白圭说到点上了。 “这……” 李贤皱眉:“白尚书可知,陛下为了开海,花了多少银子呀?” “我大明上下,可谓是伤筋动骨啊,无比富饶的江南,没有十年缓不过来了。” 没错。 皇帝强拆江南,移走1700万人,这是让江南断层啊。 少说十年才能缓过来。 但同样的,江南也成了一张白纸,皇帝想怎么泼墨就怎么泼墨绘画。 “而且,陛下要少收农业税,鼓励百姓种地富裕起来。” “还有一点,陛下要放开吏员限制,中枢的行政成本要提高三倍还多。” “如果不从关税上补贴回来,如何负担整个大明正常运转?” 李贤道:“这些年,修路、建城、打仗、移民,都是陛下的内帑在掏钱,如果换成国库来承担,怕是一百年也做不完。” 他坚持认为高关税。 白圭也在思考。 没人担心逃税的问题,只要在大明这片土地上,就没人能赖得了朝廷的钱、陛下的钱,除非不要九族了。 “不如这样,先行高关税,然后看情况适当减免。”王复建议。 李贤眼睛一亮:“这个办法好,灵活控制关税。” 朝臣皆觉得王复的办法好。 “商税也可以这样设,设得很高,然后再适当减免,每年设的商税标准都不一样,或者三到五年一改。” 王复的办法是真好,灵活收税。 白圭却幽幽道:“一旦灵活收税,可就有人会钻空子了。” “不怕人钻空子,没人不犯错,只要不停增加法律,完善政策即可。”王复看得很开。 反正都是试运行嘛。 “就用王阁老的办法。”李贤直接拍板。 “其次就是漕运的问题。” 李贤又道:“陛下的意思是,采用海路并用的方式运粮,和元朝一样。” “恐怕不行,运河上几百万漕丁,有上千万人指着运河吃饭呢,若贸然停止一半运河,怕是会出现动乱。” 姚夔反对。 人做什么都是习惯,世代漕丁,你让他们去修路,他们是不愿意干的,因为不习惯,改行特别难。 而且,漕丁属于旱涝保收的稳定工作。 修路是临时工。 谁去干,才是傻子。 “漕丁好安置,如今天下各地都缺人,尤其是能出力卖命的,这些人去哪都能讨到饭吃,再不济还能安置去吉林、交趾,种地去。” 耿九畴道:“反而其他人,不好安置啊。” “陛下说了,不是完全废除,而是废除一半,海路并用。”李贤道。 “我认为不行。”耿九畴反对。 李贤看向王复,王复也表示反对。 白圭却道:“现在什么都在变,不能因为一些人的老眼光,就让漕运停滞不前吧?” “北军南调,走的就是海运。” “北军顺利抵达交趾,而从上海、杭州运粮到天津,走的全是内海,路途近消耗少。” “至于安置问题,漕丁可以去转行做海上运输,或者干脆往东北安置,给他们分土地,让他们去种地。” “若嫌东北冷,就去交趾。” “其他指着运河吃饭的,都是本地的小商小贩,这些人又不会彻底断绝生路,无非是少赚点而已。” “此消彼长,靠海边的城池,也就发展起来了,沿海的百姓也能当小商小贩,也能赚钱了,一样的道理。” “最主要的是,这些人是不交商税的,咱们收不到他们的税。” “何必管他们死活呢?” 白圭说得很现实。 不交税的人就是没用的人。 至于其他大商贾,更得支持中枢了,否则皇帝的刀子可不留情啊。 阁部重臣微微沉吟,竟觉得有道理。 陈文和马文升支持白圭。 “白尚书的话有道理。”杜铭开口。 但姚夔、王复并未开口,而是在思考,漕丁确实可以用分地来安置,移走。 实在不愿意走的,就还在运河上呗。 运河也不是彻底废弃。 “其实还有一点,若走海运,运河就不必维护了,年年维护运河,就得几十万两银子。” 余子俊道:“运河不维护,十年就堆积满了淤泥,其他漕丁只能被迫转行,无法再指着漕运吃饭了。” “其实,等玉米种满了北方大地,北方粮食就够吃了,漕运反而没多大用处了。” 这是实话。 根治黄河之后,北方就成为了肥沃之地,比如河南、江苏、山东、北直隶,都是富庶的地方,都是种粮大省。 “那就先海路并用,慢慢裁撤运河,把漕丁移去东北。” 李贤一锤定音:“漕丁移民不着急,以利诱之即可,毕竟现在还需要运河支撑,五年内,运河还有用。” 他说的五年,是黄河根治,需要五年时间。 正议着呢。 有官员匆匆进来:“诸位大人,陕西督抚刘大人,病故了!” “什么?” 孙原贞吃了一惊,身体一晃,差点没晕厥过去。 他和刘广衡是至交好友。 年前还通信了呢,刘广衡说一切皆好,两家还约定孙子辈的娃娃亲。 结果,刘广衡竟然病逝了! “怎么回事?” “陕西那边发来的讣告,尚且还不知死因,但听说是吃错了什么东西。” 毒死的? 孙原贞让去把讣告拿来:“快去啊!” 刘广衡人缘不错,当初从辽东回来,也是皇帝担忧他的身体,在京师荣养几年,又被派去陕西当督抚。 景泰十一年,陕西做的有声有色。 主要是饮水工程。 受益整个西北,整个西北的人都会感激他。 这种事,一般官员不愿做的,官员都愿意做泡沫,这样是功绩,很少有人愿意做民生工程。 结果,竟病故了,真是不幸啊。 正月初四。 刘广衡病逝的消息传到朱祁钰的手中。 讣告上写着,刘广衡吃错食物,夜里腹中绞痛,不治身亡,享年六十六岁。 “朕的肱骨,又少了一根啊。” 朱祁钰长叹一声:“赠少傅,加文勋柱国,放刘乔回家守丧。” 谥号他说了不算,想来不会差的。 毕竟刘广衡官声不错,还会做人。 “在长安,建一座庙,纪念刘广衡之功,再挑一挑繁华的街道,改名广衡街。” 刘广衡,允文允武,做事兢兢业业,竟不幸身亡。 “传旨天下官员,务必保重身体,莫要胡乱吃东西,保重自己。” 朱祁钰沉吟:“谁能继任陕西督抚呢?” 头疼欲裂,实在太疼了,本来今天是大高潮的,拖了一下,明天写吧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