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现在的澜沧,正是鼎盛时期,也是老挝历史上,有名的大一统王朝。 和中国接壤的国家,凡是华夏鼎盛期,他们也进入稳定期,而华夏内乱,这些国家也跟着乱。 “借地还是西征啊?”方瑛忍俊不禁。 夏埙却摇摇头:“现在不是西征的时候,最好是借地,当然了,我大军正在老挝边上,也看看老挝的反应。” “好,本督这就派使臣出使老挝。” 徐正自告奋勇去出使,却遭到方瑛的拒绝。 战争进入相持阶段。 双方划江而治。 清化,却进入激烈的政治斗争,安南上下皆认为丁列无能,导致安南丢了北方疆土。 一直装死的黎思诚,忽然联络各军,诛杀丁列。 夏埙撒出夜不收,盯着清化的一举一动,忽然清化谨守城门,大军摆在南岸,谨防明军偷袭。 “丁列要死了!” 夏埙看到了机会,丁列放弃河内,才盘活了这盘棋,又用安南百姓拖住了明军南下脚步。 他迅速给方瑛传递信号。 方瑛连夜渡河。 但遭到安南军的拼死抵抗,方瑛被打回去三次。 夏埙也开始渡河。 安南军被迫分散协防,这就给了两边击溃的机会。 渡河时间长达六个时辰,整个马江,堆满了尸体,多是明军。 渡河后,方瑛立刻攻打朗正。 夏埙则掐住清化西面的城池,中立。 “坏了,是计!” 夏埙猛然意识到不对,因为清化的动乱似乎停止了,这是吸引明军过河的计策。 但夏埙立刻驱赶所有安南人出城,他则谨守中立。 然而,夏埙因为谨慎,却错失良机。 城内不是诈,而是丁列败得太快了。 丁列出奔。 他带出来的十四万大军,只剩下残兵一万多人,本想北逃投靠明军的,结果明军南下,让他一怒之下,往西跑,投奔老挝去了。 装死的黎思诚,再次掌握政权。 但是,情势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,现在是乱世,有兵的说了算,他是安南王,却没有兵权啊。 丁列的十余万大军,被各军瓜分。 黎思诚从丁列的吉祥物,变成军头的吉祥物。 而方瑛继续南下,攻克玉乐、常春,切断了清化西进的道路。 黎思诚震恐,率军南下,五十多万大军锐减到了41万,安南皇帝再次南巡。 直接跑到了顺化。 顺化在安南南部,也是安南古都之一,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古交趾省了,是安南的地盘。 方瑛和夏埙,一路接手城池。 老挝竟也来捡便宜,东进奇山,结果遇到了方瑛的军队,被高瑞给打了回去。 丁列西逃的路上,被高瑞给抓了,被送到夏埙军营里。 夏埙要招降他,丁列打仗确实有一套。 可惜,安南为了政治斗争,损失了丁列,也丢了清化到顺化中间的地带,整个安南,已经快缩进占城国领土了。 安南局势已定,吞并安南,只是时间问题。 方瑛派出一个秀才,郝暄,出使老挝。 老挝是真的尴尬。 本想东进沾点便宜,结果被明军尴尬的打了回来,方瑛亲笔信,写道:明指挥使高瑞俘虏老挝军将近万人。 老挝王查伽帕,是一个很有作为的国王。 他在位期间,结束了老挝混乱的朝政,开始中兴老挝。 结果老挝命不好,碰上野心爆棚的朱祁钰。 “贵使大人,此事是误会,我澜沧以为是安南军入侵呢,所以才打仗的,不知道是天兵。” 大明天兵太凶了。 占据安南北部才多久啊,这就把安南打去了顺化,国土丢了80%。 本来老挝就弱,安南随便欺负的存在,现在又来个恶邻,这个恶邻把老挝北部、东部包裹起来了。 “天朝自然不会怪罪王上的。” 郝暄今年四十岁了,却连个举人都考不中,景泰十年被朝堂征召,自愿来交趾做官。 所以,方瑛选人出使,他自告奋勇,就是想捞个好官职。 “本使听两广总督之命出使贵国。” “是想和王上商量借地之事。” 一听借地,查伽帕立刻警觉起来,大明对领土的贪婪,昭然若揭,不会一边打安南,一边打老挝吧? 大明有这个实力吗? 郝暄冷冷道:“我天朝和暹罗贸易,但和暹罗并不接壤,所以想借老挝一地,和暹罗接壤即可。” 查伽帕一听,那不是把老挝拦腰斩断了吗? “王上先听外臣一言。” “并非外臣笑话王上,王上的老挝,和暹罗、安南、阿瓦、柬埔寨战争中,皆以失败告终,军队战斗力如何,不消外臣多说了吧?” “如今安南被我大明赶去了占城国,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了。” “总督大人帮您想好了,将老挝和柬埔寨接壤的地区,卖给大明。” “这样一来,贵国只有大明和暹罗、阿瓦三个邻国了。” “暹罗和阿瓦,皆是大明属国。” “若这两国侵吞老挝领土,或者打不义的恶名攻打老挝,大明可居中调停。” “当然了,若您不愿意,大明也可自取之,到时候取哪,可就是我家总督大人说了算了!” 整个老挝朝堂,一片哗然。 大明这口气也太大了吧? 割地就割地,你埋汰我们干什么? 查伽帕一股怒火哽在嗓子眼里,你大明欺人太甚! “天朝是要向我澜沧宣战吗?”老挝朝臣怒喝。 郝暄听完翻译,冷笑两声:“你老挝无故攻打我大明疆土,已经视为宣战了!” “若你不遵天命,那我家总督,可挥军荡平你老挝,让你知道,何为天命!” “别忘了,你老挝不是王朝,没有什么澜沧王朝,只有我大明老挝宣慰司!” “你老挝,本就属于我大明疆土!” “总督大人派外臣来,好说好商量,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!” “倘若不愿意商量,好呀,大明就要你这首都琅勃拉邦!” 郝暄拂袖而去。 老挝朝堂都懵了,这他娘的是谈判啊,还是挑衅啊? 去年还收到大明皇帝赏赐了呢,怎么今天就变脸了呢? “贵使留步!” 老挝朝臣有唱红脸的,赶紧拉住郝暄:“咱们有事好商量呀。” “贵国的语气,可不像在和上国商量啊,更像是在命令上国!” 郝暄冷笑:“你们要认清自己,这是老挝宣慰司,是我大明的疆土。” “让尔等称孤道寡,已经是陛下皇恩浩荡了。” “若不愿意,那就为奴为仆去吧!” 这话说得是人话吗? 查伽帕整张脸都涨红了,拿豆包不当干粮?我就不是王了? “贵使息怒,贵使息怒。” 郝暄昂然自立,他竟比老挝所有臣子的个子都高,郝暄身高一米六五,竟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,他自己都惊住了。 老挝似乎比安南人还矮呢! 真的,老挝是世界上有名的小矮人,现代人均身高不足160。 郝暄语气一缓:“外臣只要一指之地,多一点都不要,而这土地也不是白要的,得到陛下欢心,比你有多大疆土都更加重要。” 一指之地。 老挝朝臣想到老挝和柬埔寨接壤的地方,都是穷乡僻壤,给他也无妨。 “贵使,您此番出使,是陛下的意思,还是两广总督的意思呀?”查伽帕发现个漏洞。 “征伐安南,是因交趾乃大明故土,而安南王对大明多有不敬,所以陛下恼怒,下令征伐安南,收复交趾。” “此地乃我大明之地,自古便是,无可争议。” “所以,大明攻打安南,是国内之争,不许任何人非议!” “而因和暹罗贸易,打通和暹罗陆地交通,亦是陛下之命。” “总督大人乃陛下忠犬,自然要全心效力,不敢耽搁分毫。” 郝暄认真道:“外臣,在大明不过区区秀才,因陛下之皇恩,方有出使之机,是以吾等皆为陛下卖命,皆为大明建功!” 查伽帕羡慕了,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忠臣呢。 “外臣只求一指之地,请王上允准。” 郝暄前倨后恭,先丢出连珠炮,镇住老挝朝臣,然后再慢慢谈。 “这一指之地,指的是澜沧和真腊的接壤地带吗?”查伽帕问。 “自然!” 郝暄认真道:“大明沃土几万里,从交趾至北京的距离,和北京到漠北的距离等距,这只是大明南北向,东西比南北更长,试问王上,大明疆土何如?” 查伽帕吞了吞口水,我要是天朝上国皇帝就好了。 “好吧,孤愿卖给大明一指之地。”查伽帕着重说了个卖。 郝暄满脸鄙夷,小国王室真的鼠目寸光。 你疆域再多,也不如得陛下欢心。 再大的疆域,早晚都是大明的,你若得了陛下欢心,说不定能去大明当个侯爵呢。 “请问王上,是何价格啊?” “这……”查伽帕不好意思开口了,当然是多多益善喽。 “王上必然见过大明的银币。” 一提银币,查伽帕可就喜爱非常了,这东西能吹响,老挝也仿制来着,结果仿制个寂寞。 “陛下可赐给您一万枚银币,当做买地之资。” “多少?” 查伽帕惊住了,一万枚啊,这是大赏赐啊! 你都是早说啊,要是早说肯花一万枚银币买地,我能不答应吗? 老挝朝臣都懵了,那么烂的地,值一万枚银币? 就算一万两银子,他们都答应。 老挝是真的穷,从古到今的穷,无解的穷。 “那此事就说定了?”郝暄问。 “定了。”查伽帕让人把地图搬出来。 郝暄却道:“不必麻烦了,外臣带着地图来的!” 说着,就从怀里,拿出一张大明全图,是绣娘一针一针纹绣的地图,上面标注着交趾、老挝等地。 郝暄将地图摊平。 查伽帕坐在御座上,有点看不清地图,老挝在哪呢?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 郝暄把一根手指,放在了老挝长条形的地图上。 “王上,这就是外臣的一指之地!” 轰! 老挝朝臣直接炸了! 你直接把老挝划进去得了呗! 有你这么玩的? 你这一指之地,把半个老挝给划进去了。 我们把一半土地,一万枚银币卖给大明?我们有病吧! “王上,有问题吗?”郝暄十分天真地问。 有,有大问题! “贵使,您玩笑呢吧?”查伽帕感觉智商受到了羞辱。 郝暄则认真道:“外臣代表着大明,正在和王上商谈卖地之事,何时玩笑了?” “外臣说过了,只要一指之地。” “您已经答应了。” “还谈好了价格。” “怎么?出尔反尔?拿陛下天威玩笑?还是拿大明威严作乐?” 郝暄直接耍无赖。 张仪的六百里,而名垂青史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