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陶成厉喝:“来人,把他抓起来,严加审讯!务必审问出来粮食所在!这镇远县城,就算是掘地三尺,也得把粮食给本将找出来!” 王贵还要说话,但被欧庆捂住嘴,使劲拖下去了。 是你,陶成! “传令,立刻接管镇远城,任何人不许出入!”陶成下令,实行军管。 正常来说,陶成没有这个权力。 但这是战时,镇远城是前线,项文曜就给了他特权,方便陶成运筹帷幄。 却没想到,陶成忽然掀桌子,算计他妾丈人。 王贵借来的粮食,绝对是真的,本地财主不敢骗他。 结果粮食丢了。 陶成消失两天,肯定是这两天做了手脚。 那个被陶成亲手射死的仓储大使,肯定是被陶成收买了,所以陶成才痛下杀手。 “他陶成要干什么啊?” 王贵浑身血淋淋的,被陶成的兵用了刑,主要是嘴说不出话来了,被灌了开水。 “为了几个泥腿子,他就陷害朝廷命官,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?” “这样的人,能是真的忠心吗?” “陛下呀,看看您重用的武将吧,为祸地方,早晚必成祸害。” “那陶成剑指项督抚,这是要夺权啊。” 可是,王贵没有开口的机会了。 陶鲁南下,此刻正在古州司里,为项文曜出谋划策。 古州司被项文曜荡平,黎平府的大土司,只剩下曹滴洞司和西山阳洞司两个大土司了。 黎平府西面、北面完全荡平。 项文曜已经写了捷报,送入中枢。 却没想到,收到了王贵调包军粮的消息,项文曜整个人都傻了。 陶成这是要夺权啊! 项文曜一眼看到底,王贵贪那点东西,不过小钱而已,陶成却污蔑王贵调包军粮,这是把王贵往死里整。 他对付的不是王贵,而是我呀! 项文曜想到了在他军帐中侃侃而谈的陶鲁,目光一阴:“这对父子,想凭战功,而夺走贵州军权吗?” “他想独吞贵州战功啊,想把本官踢出去。” 项文曜想得更深。 他是于谦的人,陶鲁是方瑛预定的女婿,约等于是方瑛的人。 而皇帝有意扶持方瑛,和于谦打擂台,平衡于谦的势力。 这是不是皇帝的意思呢? 皇帝很喜欢亲自下场拉偏架的,而且皇帝出巡在即,于谦是一定要留在京中的。 京中需要于谦镇抚,同时,京师也是于谦的套子,把于谦死死套在京中。 最近皇帝又启用一批致仕的老臣,虽未登朝堂,却时常入宫,和陛下密谈。 这些人,就是给于谦预备的套子。 那么,从京师看到贵州。 皇帝是不是担心,项文曜在贵州立下大功,而于谦一系,得以势力暴涨。 所以,刚从京师来的陶鲁,点拨其父,借其父之手,削弱项文曜的势力,进而达到夺权的目的。 项文曜把陶鲁招来,试探陶鲁一番。 “自强可有老师?愿否拜入老夫门庭?” 陶鲁对自己有着清晰认知。 皇帝想让他做勋贵,那就要斩断和文官的关系,皇帝才能放心,才会重用他。 他躬身一礼:“谢督抚大人厚爱,学生已经拜临漳侯和沙州伯为师。” “可惜了。” 项文曜开始试探陶鲁,而陶鲁满嘴家国大义,为陛下靖忠而已。 难道我会错意了? 项文曜觉得不是,陶成做得太绝了,调包军粮,一旦被查实,陶成的爵位肯定丢了! 可是,陶成偏偏做了。 不就是皇帝授意的吗? 王贵肯定不能保了,还得想个办法,遂了皇帝的心思。 这封请罪书得好好写,必须把贵州督抚的名头让出来,给皇帝的人建功立业。 他项文曜当初跪舔于谦而上位,但如今皇帝势大,他更愿意倾向于皇帝,成为名副其实的帝党,讨得陛下欢心。 另一边,程飞等镇远卫上下,对陶成感激涕零。 陶成将军粮的一部分,分给镇远卫,让镇远卫得到些许补贴,日后等新粮入贵,一定优先补给他们。 而八月末的宫中,十分忙碌,皇帝即将南行,随侍的人员还未完全定下来。 朱祁钰先收到贵州军粮调包案。 “项文曜倒是为老不尊,纳了同年的女儿为妾。” “还次次上书讲述王贵之功。” “朕看他是老眼昏花!” 朱祁钰呵斥:“传旨,清查贵州上下军粮,所有军户的粮饷,分毫不许差!” 朝臣却觉得此案蹊跷。 纷纷想到了于谦。 皇帝要南巡了,最放心不下的两个人,一个是朱祁镇,一个是于谦。 所以,作为于谦的人,项文曜在贵州军政大权,皇帝是担心的,所以需要换掉项文曜。 而项文曜也聪明,看穿皇帝的深意,主动请罪,请辞督抚之位。 “陛下,此时正是战时,贸然清查军粮,会引起地方动荡,不利于地方安稳。” 姚夔建议:“不如等战后,挟大胜之威,清查贵州各府库钱粮。” 朝臣皆认为,不该贸然清查军粮。 其实,这个是幌子。 朱祁钰有点不爽,问他们:“那王贵,该怎么处置啊?” “请陛下按照律法处置!”王复开口。 这算是重罚了。 朱祁钰却道:“那可是便宜他了,查清楚他贪了多少,折算成价,让他在贵州担任役夫,一分一毫地给朕赚回来,让他家世代给朕赚,直到还清为止!” 果然! 皇帝没处死王贵,说明陶成是他授意的。 王贵确实有罪,但天下官员,哪个不贪?就说那陶成,替换出来的军粮,不就进了他的口袋吗? 贪,不是罪。 站错队,才是大罪。 “至于项文曜,作为督抚,到了贵州第一件事,竟是纳妾,就这么瑟急吗?” “他多大岁数了,纳个大闺女,还能行了吗?那大闺女不早晚红杏出墙啊?” “朕看他是老不正经!骄奢淫逸,色不自矜!” “到了贵州,功绩没多少,纳妾第一名,督抚什么贵州,督抚纳妾去吧!” 朱祁钰借题发挥:“好在他算是悬崖勒马。” “知道大义灭亲,心中还有朝廷。” “这样吧,就从了他的心思,让他退下来,贵州换个督抚。” 朱祁钰沉思人选:“岳正,你出京,继任贵州督抚。” 被点名的岳正浑身一抖,没想到馅饼砸自己头上了! 看来上次大战,于谦遗忘了他岳正,导致他寸功未立。 所以,在皇帝心里,岳正心中怨怼于谦,所以把岳正扶持到于谦对立面去。 “谢陛下隆恩!” 岳正心知肚明,贵州大势已成,他去就是捡功劳。 “项文曜虽有罪,但未耽误战事,其人也算立下大功,暂时担任副督抚,军政大权暂归岳正。” 朝臣看透了,皇帝这是在安抚项文曜。 但军政大权,绝不能归项文曜,万一于谦造反,第一个响应于谦的,一定是项文曜。 所以,皇帝在出京之前,务必拿掉项文曜的军政大权。 用和于谦不对付的岳正代替项文曜。 “贵州只有陶成一路,未免太慢了,调赵辅南下,暂任贵州参将,荡平贵州。” 这是担心岳正军事实力不够,无法抗衡项文曜。 所以用赵辅来制衡项文曜的军事实力。 同时,拆分项文曜的军事势力,搀和进去赵辅这颗第三方势力,让在贵州的于谦势力和方瑛势力,都无法彻底做大。 皇帝的治政水平,明显高了一筹。 在朝鲜事上,也是看出皇帝的高明来。 如今在贵州事上,更是提前做准备,步步为营,到了棋局最后,杀了条大龙,事半功倍。 “陛下圣明!” 朝臣毕竟是朱家臣子,在限制于谦的问题上,没有异议。 总不能皇帝刚去南京,后脚于谦在紫禁城登基了吧? “还有,再有督抚,和本地官员产生关联者,一概诏回中枢!十年不予高官厚禄!” 朱祁钰冷冷道:“各地官员寂寞,从家中带个侍妾过去。” “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,注意注意身体,别死在床上,让人笑话!” 朝臣赧然,皇帝的嘴真够损的。 不就是朝臣想让皇帝带着皇后出宫吗,也想让朱祁镇留在京中,所以皇帝发邪火。 带皇后出宫,说明帝后相得益彰,等着朱见淇移居东宫后,名正言顺,这是为您考虑呀。 而倭郡王,更是不能出现一点意外,绝不能丢了! “朕管着两京二十二省,还得管着你们的私生活,想累死朕吗?” “臣等有罪!”朝臣等跪在地上。 “无事退朝吧。” 朱祁钰说完,直接走下御座,往殿外走去。 “陛下……”姚夔还想说话。 皇帝已经走下丹墀了,刚巧掠过他,朱祁钰猛地停下脚步:“还有事?” “陛下,老臣认为倭郡王不宜出京。”姚夔壮着胆子说。 朱祁钰慢慢蹲下来,看着姚夔:“姚卿,你帮着朕看着他吗?” 姚夔浑身一抖。 朝臣全都趴伏在地,不敢动弹。 “老、老臣愿为陛下看着!”姚夔几次都建议皇帝,不要带走倭郡王。 路上风险高,难以控制风险。 万一倭郡王丢了,那才是大事呢。 而在京中,有京营、有各卫驻守京师,还有留守官员,在中枢处事,不会出现错漏的。 “若……” 朱祁钰话没说完,姚夔打断:“若倭郡王失踪,老臣愿用全家性命,报效陛下!” 这是表明心志呢。 “臣等愿用一家老小的性命保证!”朝臣齐声高呼。 朱祁钰一腔怒火,竟莫名其妙地散去了。 “明日再定吧,朕再斟酌斟酌。” 朱祁钰站起来,走出大殿。 不带走朱祁镇,他不放心啊。 不止朱祁镇,连带着宗室诸王,统统带出京。 “冯孝,晚间备下宴席,宣宗室诸王觐见。” “奴婢遵旨。”冯孝跪在地上。 作者是不是犯什么说道啊? 前几天,作者不是说了,报个事业编吗?明天考试,今天起来后就赶稿子,心思写完了就走,票都订了,订四点半去县城的票,晚上放松放松。 结果,三点半,快写完的时候,忽然发现,发烧了啊!我又发烧了!毫无征兆的忽然发烧了!39度! 我也没出去啊,什么都没干啊,早晨起来的时候还挺好的呢,要走的时候,忽然就发烧了! 其实硬拖着去也行,问题是东北正降温呢,我家这边零下15度了,又是流感高发期,我估计回来还得大病一场。 现在最怕生病了,生病就得耽搁码字啊,对我来说码字是责任,我不写那些等着追更的朋友会失望的。 作者真是寸啊,只要考试,一定有各种意外,导致不能去考,今年第三次了。 以前考公的时候就别说了,次次都有波折,每一次顺的。 我同学说我有考试综合征,我说可拉倒吧,我考试也不失眠,也不怯场,次次超常发挥,也没有生活压力,我一个单身狗,不打算结婚不打算生孩子,不抽烟不喝酒,还不会开车,我这些年赚了点钱,按照我每个月两三千块钱花销,够我活到死了,我有啥输不起的啊? 甚至,考编对我来说就是个执念,因为学了很多年,特别想证明自己,我可以考上再辞了,就是不能考不上! 唉,早晚能证明吧~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