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和监察司、军纪司,并列为五法司。” 胡濙皱眉:“陛下,这军纪司为何而设?” “刑部、大理寺、都察院、监察司的划分,诸卿没有异议吧?” “都察院和监察司的权责也要分开。” 朱祁钰暂时没回答:“二者都有监督纠察之责,但都察院执掌宪台,权力更大。” “监察司,主要任务是监察大理寺,大理寺行事刑罚权,要在监察司监管范围内。” “一是监管立法、执法。” “二是肃贪,监察司可组建监察局,负责肃贪天下官员。” “都察院御史发现情况后,呈交给监察司,由监察司负责肃贪,清肃官场风气。” 监察司做检察部门。 同时,给了都察院另一个行驶职权的途径。 都察院必须禀报给皇帝,由皇帝派刑部、大理寺等协查,需要漫长的过程。 但皇帝选择放权,放权给监察司,让监察司出面,直接肃贪。 “陛下的意思是,让五法司互相监督、互相协助,协同办案?”朝臣明白了。 但明初时,太祖皇帝设三法司,导致三法司互相推诿,一度三法司走向崩溃。 朱祁钰设五法司,很有可能造成明初的景象。 “五法司职责明确,不可相互推诿,相互推诿者,一概免职流放。”朱祁钰加了一条。 “那就说说这军纪司。” “朕打算在军中,推行一套独有的制度。” “军纪司负责纠察军纪、军规、核定功劳等等;” “军吏司负责遴选军中吏员,给军吏一个上升的通道;” “再设步兵司、骑兵司、水兵司,再设一个建造局、夜不收局、墩台局等等。” “军纪司听命于军机处,为朕直管。” “其余各司,归入兵部。” 皇帝这是把军权攥在手心里。 “兵部新列入四司。” 朝臣明白了,军纪司就是军中特务机构,是悬在兵部上的一把刀。 “陛下,讲武堂可否并入兵部?”孙原贞问。 “不可。” 朱祁钰断然拒绝:“朕有别的安排,但兵部可设一个新学堂,朕不设限制。” “取消行人司,改为侍卫司,负责宫中侍卫,隶属于军机处。” “五军都督府,职能不变,都督入军机处担任军机大臣。” “如今漕运重要。” “朕打算设转运司,下辖漕运司、都转运盐使司、盐课提举司、和驿递。” 话音方落。 王竑躬身道:“陛下,漕运、盐课,驿递都是重中之重,不应设在一司之下。” 朝臣都点头:“陛下,当单独立司,不应互相挟制!” “那就设一转运司,将都转运盐使司和漕运司合并到一起,负责转运。” “再设驿递司,和盐课提举司并列。” “诸卿意下如何?” 朝臣点头。 “裁撤王府长史司,归于宗人府即可。” “将军府内官职取消,不设官职。” “再就是教育了。” “设教育司,国子监、讲武堂,天下学社,俱归教育司管,教育司下可设一个经厂,负责刊刻。” “翰林院地位不变,增设一个藏书局、一个修史局,再设一个经厂,负责刊刻。” “诸卿,中枢吏治,这么改,意下如何?” 朝臣倒是没有太多意见。 只是增设了几个司,行政成本提高。 但好处多多。 全都提高了权力。 “地方也要改一改。” 朱祁钰斟酌着道:“督抚是朕设的,但等天下犁平之后,自然会撤销,归于原点。” “原来地方布政使、都指挥使、提刑使三司掌管权力。” “但实际上,权力归于巡抚和镇守太监。” “反正三司已经成了空架子,不如就彻底改了得了。” 话不能乱说呀陛下。 巡抚只是临时设的而已,没有具体官位呀。 群臣刚要劝。 朱祁钰摆摆手:“以后各省设巡抚,负责行政和司法,布政使、提刑的权力归于巡抚。” “巡抚由中枢指派,德才兼备者当之。” “每个省固定一个巡抚,遇到特殊情况时,可以增设一位副巡抚。” “倘若遇到战争,巡抚可加授军事大权,则晋为督抚,都督和巡抚的合称。” “宫中指派镇守太监,但镇守太监不参与行政、军事,只负责监督,呈报中枢,得圣旨方能调兵。” “都察院、监察司定期派出巡按使,巡视天下。” “都指挥司职能不变,都指挥使管辖省内军事,卫所兵合并为军时,设总兵统制,都指挥使无权调动有军号的军,备倭军、护漕军等军,都指挥使皆无权调动。” 皇帝在防着都指挥使率众造反。 所以不设总兵,战时下圣旨设总兵,军队解散后,总兵自动取消。 仍然实行卫所制。 “卫指挥司和千户所仍然不变。” “军纪司定期派出军纪使巡视卫所,负责纠察军纪。” 原来军纪司做都察院的工作呀! 朝臣这回明白了。 皇帝用军纪司,抓地方军权。 “还有一件事,朕想跟诸卿商议。” 朱祁钰说道:“朕打算取消宣慰司、宣抚司、安抚司等官职……” “陛下,您想让夷人知道朝堂的打算吗?”胡濙有点无语。 “这些部门,靡费良多,又毫无价值,朕想取消掉。”朱祁钰语气弱弱的。 “陛下,靡费一时,等瓜熟蒂落时,便是朝堂收获果实的时候,收益大于投入的。”胡濙道。 朱祁钰觉得,这种名义上的统治,根本就毫无意义。 不如撤掉宣慰司等没用的,留下招讨司就够了。 “罢了,不撤就不撤吧,但经费减半。” 朱祁钰也不商量:“吏治就议到这里。” “具体划分阁部拟出条陈,再行具体商议。” “大框架就定下来了,其他的你们决定吧。” 预计吏治改革需要半年时间结束。 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改,就是明确职能,精准划分。 然后又增设了些部门,遴选些人才入京。 最重要的是,扩大了各部门的职权。 所以朝臣是很满意的。 “陛下,南京也按照中枢的方向改?”胡濙问。 “南京各部适当裁撤,有用部门留下,没用的合并入北直隶。”朱祁钰在降低南直隶的地位。 为以后拆分成省做准备。 漫长的朝议终于结束了。 下了朝,朱祁钰先喝口参茶,实在是累。 坐在龙椅上休息片刻。 乘坐撵轿去西华门。 西华门外,近三千文人,有的是被朝堂强征来的,有的是仰慕京中藏书,自投罗网的。 有的确实骂了皇帝,但更多的是被牵连无辜了。 厂卫还在抓人,往西华门送。 有的很无辜,睡觉的时候被抓了出来,然后被送到了西华门外,番子不许他们喊冤,就让他们安安静静地跪着。 跪了一个晚上的,又冷又怕的,整个人都惨了。 等天亮后被抓来的人,都看见了被挂在午门上的汤胤勣等才子们,都吓坏了。 吱嘎!吱嘎! 西华门开启。 御辇走出西华门,养马军团团护住御辇。 朱祁钰站在御辇上,俯视着文人:“就伱们呀?在宫外天天骂朕?” 第一句话,就是雷霆重击! “陛下呀,微臣冤枉啊!” 李玠爬出来,泪如雨下:“微臣是冤枉的呀,微臣在会馆里,就被人带到这里来了!” 朱祁钰皱眉一看:“李玠?” “朕说你怎么没当值呢,原来在这里跪着呢。” “吹冷风的滋味如何?” 李玠嚎啕大哭。 就陈和一嗓子,把他也牵连进来了。 “冤枉啊!” 不少人高呼冤枉。 朱祁钰这么一看,还不少熟人呢。 比如孙原贞的儿子孙可法,年富的儿子年廉直,竟然还有毛胜的小儿子毛伟,还有杨俊。 宗室里也有出息的人才,好几个姓朱的,荆王竟然也在里面。 “好家伙呀!” 朱祁钰一看吓一跳:“荆王,你也背地里骂朕?” 荆王嚎啕大哭:“陛下呀,那个范青见着微臣,就像是见着臭蛋的苍蝇,非要盯着微臣不放!冤枉微臣啊!” 他把自己形容成臭蛋,也是个人才。 “微臣也是啊陛下,求陛下给微臣等做主啊!”宗室诸人嘶吼,着实冤枉。 他们心里再恨,敢明说吗? 李玠等人哭个没完。 朱祁钰在人群里,又找到个好玩的:“你,别往后缩,朕看见你了,张敷华!” 张敷华用衣服遮住脸,丢不起这个人。 “陛下,学生冤枉啊!” 张敷华哭得像个傻子:“微臣喝醉了,醒来就到这里了!” 朱祁钰才不信他的鬼话。 “还有哪个认得朕的,都爬出来,让朕见识见识!” 朱祁钰真的开了眼了,这些货色,人前一套背后一套,绝了。 “钱溥,你还往哪里藏啊?” 朱祁钰隔着老远,都看见缩在人群里的钱溥了。 “陛下!” 钱溥真的冤枉,休沐时,穿着一身文人打扮欣赏花灯,结果就被番子给抓来了。 “爬过来,隔着远,朕看不到你。” 朱祁钰环顾四周:“都抬起头来,让朕看看,做都做了,还怕人看啊?” “都把脑袋抬起来,朕看看都有哪些栋梁之材,明面是人背地里是鬼的!” 后面有太监传话,跪在最后面的人也能听到。 太监们也帮着皇帝找。 文人们都把脑袋抬起来。 这一看,又发现熟人了。 “陈辅,你爹陈怀知不知道你背地里骂朕啊?” 陈辅是平乡伯陈怀的儿子。 他哇的一声哭了:“陛下呀,微臣冤枉啊!” “赵英,你爹赵安在天之灵,能安息吗?” 赵安是西北名将,在正统九年已经死了。 朱祁钰设讲武堂,将有功之臣的儿子,征入讲武堂,希望子承父业。 赵英被特殊招录进入的。 “杨堣,你爹杨宁九十四岁了,尚为了大明在云南奔波!” “你在干什么?” “今年你都多大岁数了?还去鬼混?” 朱祁钰又看见熟人了:“朕荫你为官,你却不思进取,和骂朕的人为伍,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?” 杨堣的老爹杨宁,也是名臣名将。 因为有足疾,早就不能动弹了,但因为他熟悉云南,参与过征伐麓川。 王文去云南,需要一个懂云南的人镇场子。 当朱祁钰征召他时,他二话不说,用担架抬着,跟随王文去云南,为王文摇旗呐喊。 结果他儿子,不思进取,却在会馆里狎寄。 虎父犬子,恰如其分。 “史云,你往哪躲呀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