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曾几何时,代表着华夏辉煌历史的城池,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!” “朕每每看地图时,都觉得十分可惜。” “你们看,这里是丰宁,这里是承德,这里设赤峰。” “朕打算在赤峰往北。” “几条河交汇的地方,重建邺城!” “邺城乃是齐桓公初建,三国故地,六朝古都,却毁于隋文帝之手。” “历史原因朕也不想多说了。” “原址没必要再建,图耗民力,没有意义。” “朕打算在此地,兴建邺城,在此重建邺都,再现曹魏繁华!” 他选的地方是赤峰往北。 过了翁牛特旗,叫扎鲁特右旗的地方。 “陛下,在如此荒凉地方重建邺城?” 王竑忍不住了:“邺城乃华夏重镇,却跑到草原上去了,若后人看史书时,岂不造成混乱?” “曹魏建都于草原上?” “那曹魏是汉族呢?还是草原民族?” “华夏历史究竟发源在哪呢?” 这话让人啼笑皆非。 却是严肃历史问题。 尤其是发源问题,绝不能跑去草原,因为汉人的根儿是汉地,兼容并蓄,也是融别的民族,自己终究是有根儿的。 朝臣皆颔首,认为历史不能随意扭曲,这会造成后人看史书时,对不上号,产生错乱。 一旦邺城建在扎鲁特,那么齐桓公时期就统治了草原? 袁绍盘踞在草原上? 曹操选草原建都?难道因为曹操住不惯中原房子? 后人看完,岂不要骂娘? 朱祁钰忍俊不禁:“王卿,莫急。” “可令人去寻访原邺城遗址,立下石碑,阐明原因即可。” “朕之所以重建邺城。” “因为邺城是六朝古都,这个名字就流淌着华夏血脉,朕不容许宝珠蒙尘。” “朕要统治草原,就要消弭掉成吉思汗给草原带来的一切东西,让其彻底消失。” “否则,草原永远不是朕的,永远不是汉人的。” “全部都要改成汉名!” “你们说说,想威震整个草原,哪个城池的名字能做到呢?” “只有六朝古都的邺城,才有这个资格!” “你们看朕选的地方,这里水网密集,是重要的交通枢纽。” “控制住此地,东面可控东北;” “又是制高点,可控热河;” “北面又能协防汉州都司,天选之地。” 朱祁钰表情认真。 中原消失的城市,他要在天下重建起来。 “朕还在想,各省都有古称呼,如齐鲁大地,燕赵之地,只要一说,我华夏人就知道是此地,可谓是源远流长。” “而热河新建,却没有简称,更稀缺历史。” “既然邺都重建,那么就将此地设为‘赵’!” “北直隶是燕,那么热河就是赵。” “燕赵之地,说的就是北直隶加上热河。” “既然是赵地,就把此县命名为中牟(阿鲁科尔沁旗);” “此地为郾城(巴林),此地为飞廉(翁牛特旗);” “此地为恶来(克什克腾旗),此地为蜚廉(敖汉旗);” “此地为御戎(奈曼旗),此地为武遂(库伦旗),此地为方城(朝阳市)……” 朱祁钰这是用人名和古地名,混合着用,用得不伦不类。 朝臣狂翻白眼,您这起名也挺随意呀。 直接用古人名字,您礼貌吗? 胡濙有点听不下去了:“陛下,老臣回去好好阅读赵国历史,名字先别这么鲁莽的定下,好吗?” 您这也太随便了。 您还骂前人命名地名时候随便,您也没好到哪里去。 朱祁钰赧然,也不犟:“老太傅,就交给您了,尽量多用古地名,古人名。” 胡濙翻个白眼,您太离谱了,把赵国支去草原了。 是不是要把魏国也送去草原呢? 求求您,别祸害春秋战国了行吗! 那是我汉人的根儿啊! 朱祁钰意犹未尽:“这汉州都司,朕要好好起名字,战国时的魏国好呢,还是曹魏好呢?还是用北魏呢?” “魏实在太多了,难道要拆分成东西南北魏?哈哈!” 华夏历史真的太让人喜欢了。 哪个地方,都有好多地名,里面总有一个非常好听的。 胡濙手中的茶汤撒了:“陛下,交给老臣,交给老臣。” 王竑拍拍胸口,虚惊一场,您这起名能力,服了。 求求了,以后别用了。 “邺城不但要建,还要大建!” 朱祁钰高声道:“等邺都建好,热河治所改为邺都,再挑最高的一座山,改为赵山,找一条水,改为赵水。” “热河就有三府了,丰宁府、承德府、邺都府。” “宣镇外,朕打算再建一大城,为晋阳!” “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晋阳城,原本就是赵国的都城。” “正好热河再加一府,为晋阳府。” “地方朕还没选好。” “四府合称热河,为赵地。” 朱祁钰摩挲着地图。 他太爱这张疆域图了。 这是汉人的江山,不容改变的江山啊! 若遍地是汉名,都是古名,叫起来才舒服呀。 朱祁钰缓缓道:“等未来热河完成初建后,朕会将宣镇移入热河……” 他下意识说出了真心话,赶紧回头看朝臣。 见他们苦思冥想,没注意到他的话。 才松了口气。 朝臣却在琢磨,皇帝用邺都,是否有立第三京师之嫌呢? “宋太宗这个狗王八!” “自己打不过人家,就焚毁了晋阳城!” “好在太祖皇帝英明,没供奉他的狗派位!” “要是供奉了,朕直接把他踢出去!” “狗东西!” “不当人子的狗东西!” 朱祁钰最讨厌这位驴车漂移的战神,他和朱祁镇一路货色,还不如朱祁镇呢。 太祖皇帝更牛,只供奉十位皇帝。 十位俱是我华夏人杰! 可见太祖皇帝眼光之高。 “陛下切莫动气,既然晋阳城已经焚毁几百年,您生气也只是伤害自己,不如咱们重建晋阳城便是。” 胡濙劝慰道。 “宋太宗的陵寝可有人守护?”朱祁钰提起来就生气。 “回陛下,毕竟是前朝皇帝,又是我汉人皇帝,自然是守护的。”王竑苦笑。 这是皇帝之间的事,他们哪敢置喙。 “推平了!” “狗都不如的皇帝!” “留着作甚?” 朱祁钰目光森然:“弱宋弱宋,有资格承受香火吗?” “整个弱宋,也就宋太祖一位人杰,其他皇帝,都是屎!连屎都不如!” 朝臣慢慢站起来,跪在地上。 胡濙苦笑道:“陛下,何必和先人置气?如今已经是大明了,不必纠结前朝旧事了。” “老太傅说得对。” “罢了,不提这个狗东西!” “诸卿好好思量,赵国的古地名,消失的地名,都可以找出来用。” “新城没有历史,咱们就给他们编造历史出来。” 朱祁钰看向起居郎:“起居郎,过来!” 在养心殿角落的起居郎爬过来:“陛下。” “你是史官,可知如何编造历史?”朱祁钰问。 起居郎叫车述,侍奉皇帝八年了。 苦笑道:“陛下,如何编造历史呀?对照原有历史,一看便知呀,总不能把原历史焚毁了吧?” “那绝对不行!”胡濙疾声道。 朝臣都站起来。 可不能毁了历史啊。 “自然是不能毁掉历史的,只是创造出一些历史,比如李牧,李牧北击匈奴吧?” “只要改变一下地名,那么热河,就是汉地,因为这是春秋时期的故地,是我汉人祖地。” 皇帝的意思是,把天下都装进先秦里。 用先秦的故事,替换掉原有历史。 “那、那我汉人的血统岂不断了?”起居郎难以理解皇帝的脑洞。 “断个屁!” 朱祁钰想抽他:“老太傅,您去召集一批善于修史的官员、文人,年后就开始编纂热河的历史。” “朕要让赵国的历史,出现在热河,还不能断了我华夏文明。” “只需要告诉后人,热河是我汉人故地,在热河生活的人,都是我汉人后代。” 胡濙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,盈盈跪下:“老臣遵旨。” 车述则满脸懵,您多此一举为了什么呀? 再说了,您修改汉史,也得修改匈奴、突厥,甚至蒙古的历史,不然不统一呀。 一处错了,就是处处错。 全是漏洞的。 “你是不是傻啊!” 朱祁钰真想抽他:“匈奴、突厥、蒙古有历史吗?他们会修史吗?蠢货!你见过哪个胡人修史了?” “修史的胡人,都被汉化了!” “枉你读了那么多书!” “这点常识都不知道?” “蠢货!” “滚滚滚!” 朱祁钰懒得跟他废话,转过头看向胡濙:“老太傅,朕苦心造诣找地名,修改历史,为了什么呀?” “为的就是让此地彻底汉化。” “只有有了历史,才能让人彻底归心啊。” “新移民过去的人,才能有了根儿。” 胡濙跪在地上:“老臣懂陛下的苦心,但陛下操之过急了。” “按照您的规划,热河建城四府,起码需要三年时间。” “再移民填充,需要十年啊。” “等人心彻底安稳下来,恐怕要三十年。” “到时候,无论叫什么名字,他们都是汉人了。” 朱祁钰却不赞同:“老太傅,汉人的归属感,来自方方面面,文字、城池名字、人的名字是最重要的部分。” “您不能只考虑眼前。” “等朕没了,也许大明会再次走下坡路。” “等大明不再辉煌时。” “那些和我们长得不一样、说话不一样、甚至地名都是人家的古名的人呢,会不会闹着造反呢?” “大明疆域如此辽阔,一旦造反,就是四分五裂的局面。” “朕不敢想啊。” “苦心造诣,打下来的疆域,最后分崩离析。” 朱祁钰想的更远。 因为他看到了! 若人全是汉名,若全说汉话,会有造反的一天吗? 不会的,因为他们会彻底认同华夏文明。 会遵从皇帝。 哪怕是造反,那也是窝里反,最后还是汉人做皇帝,不会出现其他异族的! 胡濙叩拜:“老臣受教,是老臣目光短浅了,修县史、改汉名是重中之重,老臣必不负陛下厚望。” “快起来。” 朱祁钰又道:“城池有了汉名,有了历史,才会有归属感。” “那些归化的蒙人,也是同理。” “只有他们改了汉名,说了汉话,忘记了他们的语言和历史,才会彻底成为咱们的人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