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还得斟酌。 “尔等多多举荐善水战的将领,为朕执掌海军!” 说完这事。 薛希琏美滋滋禀报:“陛下,微臣家中的玉米,已经结出了果实。” 提起三宝,朱祁钰脸上笑了起来:“宫中的也都成熟了,三宝都结出了果实。” “但朕没舍得吃。” “留着明年当做种子用。” “说到佛郎机,你们说这佛郎机人,是不是遍地都是玉米三宝呢?” 朱祁钰问了一句,皇帝家的扁担都是金的吧? “陛下,不然佛郎机如此小国,哪来的如此强大实力呢?” 胡濙善于推理:“老臣认为,这三宝产量应该是极高的,佛郎机人没有国朝一省之地,却拥有如此强悍的武力,必然是三宝高产。” 重臣全都表示同意。 “陛下,我朝能否走通陆地丝绸之路,派遣使者去佛郎机?”叶盛忽然道。 海上丝绸之路,因为海盗袭扰,肯定走不通了。 “难,国朝已经太久没有去西域了,也不知道西域如今是何情况?” “今年我朝倒是派遣使者,驻守哈密和吐鲁番。” “信报来看,吐鲁番对西域情况也知晓不多。” 胡濙苦笑:“我们很难再走通海上丝绸之路了。” 说到哈密和吐鲁番这对难兄难弟。 朱祁钰倏地笑起来:“寇深给朕上了本奏章,竟想胁迫哈密,让出西海。” “哦?” 提及西边情况,养心殿里气氛轻松。 胡濙抚须而笑:“这个寇文渊是想迫不及待立功啊,瓦剌西走之后,哈密和吐鲁番彻底失去了保护伞。” “上一任哈密王死于宣镇,其弟卜列革继承王位。” “但其实权柄,仍操于其母弩温答失里手里。” “陛下,不如我朝将哈密王尸身完璧归赵,让哈密国为国朝修建城池。” “西北快要入冬了。” “甘肃又荒凉,什么都缺。” “让他们快速占领西海,怕是极难的。” “不如咱们借用哈密国力。” “让哈密王,给咱们修缮城池,沿着整个西海修缮城池。” “西海附近若有异族不恭顺,寇文渊派兵绞杀便是。” “这样一来,咱们不耗国力修缮西海城池,又能耗光哈密元气,让哈密为我大明做嫁衣!” 胡濙娓娓道来。 “老太傅此计甚高。” “那哈密新王天天上奏章,请求朕册封。” “朕迟迟不许。” “正好,咱们借机消耗哈密国力。” 朱祁钰笑道:“就按照老太傅说的办!” “修建城池的材料,还是我大明出,只要哈密出人力和粮食即可。” “陛下圣明!”朝臣笑了起来。 “陛下,您说这玉米三宝,能在乌斯贜种植吗?”于谦忽然问。 他没问朵思。 西北要是能种,朵思应该没问题。 “邢国公是何意?”朱祁钰也不知道啊。 “若乌斯贜能种三宝,那么乌斯贜可就不敢变成宣慰司了!”于谦看得最通透。 想彻底控制草原,光靠武力是不够的。 必须要借用喇嘛教。 “若辽宁能种,乌斯贜应该也能种吧。”胡濙还真没去过乌斯贜。 朝臣都没去过。 于谦喃喃自语:“就凭三宝,乌斯贜就能彻底变成大明领土!” “邢国公为何如此说?”朱祁钰讶异。 “陛下,乌斯贜地广人稀,又是高山林立,人口不丰。” “您令四川各个安抚司上高原练兵,不就是想实控此地吗?” “倘若三宝能在高原上播种,乌斯贜就永远脱离不了大明。” 于谦的意思是,一手粮食,一手强军。 乌斯贜除了地缘优势外,其他的没什么好处。 但若朱祁钰想控制身毒,那么就必须掌控乌斯贜。 “朕对三宝已经迫不及待了。” 而在漠北王府。 周能跪在朱祁镇面前,哭个没完。 他整张脸通红通红的。 被朱祁镇打的。 “不许哭!” 朱祁镇气不打一处来。 那个废人实在能折磨他。 让他的老丈人,轮番哭求他,那个该死的太监许感,在殿门口充当观众。 看他的笑话! 然后去宫中禀报,告诉那个废人,让那个废人笑话朕!让天下人笑话朕!让史书笑话朕! 周能带着两个儿子,周寿和周彧。 哽咽着哭泣。 “能不能别哭了!不要哭了!” 朱祁镇发疯似的大吼大叫:“本王的话不管用吗?你仗着外孙是太子,就不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了吗?” “微臣不敢,微臣不敢!”周能赶紧收了眼泪。 但又小心翼翼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许感。 眼泪又出来了! 嘭! 朱祁镇发疯似的一脚踹在周能心口,周能应声即倒,他也不敢惨叫,也不敢让儿子扶起来。 就小声啜泣。 朱祁镇又踹,连踹了几脚,只觉得气血上涌。 呜呜呜! “别哭了,别哭了!” 朱祁镇觉得浑身燥热,怒火翻涌。 竟觉得喉头有一股甜意。 整整十三天了! 他十几个老丈人,天天到他耳朵边来哭诉,哭得他头大! 那个该死的太监,就在门口看热闹。 本王的脑瓜子都快气炸了! “滚,都滚!” 朱祁镇忍不了了。 只要睁开眼睛,就有人在哭。 他心里也难过! 他是皇帝啊! 现在却当了囚犯,当了八年了! 你们的委屈大,还是本王的大? 朱祁镇怒气冲冲出了大殿,结果看见所有妃嫔和孩子,跪在门口。 本来心头一软。 但又听见了隐隐的啜泣声,瞬间怒火填满整个胸腔:“谁也不许哭!谁敢哭出声,本王就杀了谁!” 啪嚓! 一把刀被丢在了地上。 朱祁镇慢慢看向许感。 许感则跪在地上,低着头在笑。 “你当本王不敢杀你?”朱祁镇知道,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太监搞出来的。 许感却抬起头:“请漠北王处死奴婢!” “你!” 朱祁镇气得跳脚。 能杀吗? 他敢杀许感,那个废人就会折磨死他! 用太监的命,换自己的命,实在不值得。 周能从殿里爬出来:“漠北王心里有气,要杀就杀微臣吧!” 他的称呼还没转变过来。 自称微臣时,只能对皇帝。 “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你?” 朱祁镇发现,周能还在哭。 周寿和周彧也在哭。 周夫人也在哭。 儿子朱见泽也在哭! “好啊,你们可真是一家人啊!血脉相连啊!” 朱祁镇暴跳如雷:“都不听本王的话,是不是?” 铿锵! 他直接拔出了刀。 凶光四射地看着周能。 “王爷,您要杀就杀了臣妾吧!”周夫人赶紧爬过来。 “滚!” 朱祁镇一脚把她踹开。 把刀架在周能的脖子上:“你真当本王不敢杀你?” 周能想求饶。 眼光却瞄向了许感。 许感眼观鼻鼻观心,事不关己。 “王爷饶……” 周能求饶的话,戛然而止。 因为许感森冷的眸光看过来。 周能登时一怔,把到嘴边的话,硬生生吞了回去。 “你!” 朱祁镇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尊重! 周能害怕许感,却不怕他。 怕一个太监,不怕亲王! 这就是在故意激怒朱祁镇。 “那你就去死吧!” 朱祁镇刀刃高高举起,顺势要劈下来。 “请漠北王刀下留人!”许感阴恻恻的声音响起。 朱祁镇顺势要劈。 许感反而不说话了,只是怪笑地看着他。 啪嚓! 腰刀丢在地上,朱祁镇愤愤走进寝殿,胸腔快要气炸了,那又如何?他还得忍着! 周能如蒙大赦,竟吓得失禁了。 “谢、谢大人救命之恩!”周能朝着许感拱手。 许感则冲他笑了,给他个口型:继续。 “呜呜呜!” 周能嚎啕大哭。 怕朱祁镇听不清,他爬进了寝殿,在寝殿门口哭个没完没了。 “本王不听,本王不听!” 朱祁镇反复告诉自己,听不到听不到。 可是。 那哭声如影随形,哭得他闭不上眼睛。 倏地,他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容。 他翻身起来。 拿起茶碗,走出寝殿,抓了一把土,放进茶碗里,端进来,递给周能:“本王赐给你的,吃掉。” “啊?”周能一看碗里的土就懵了。 他还是哭。 “本王让你吃掉!”朱祁镇目光森寒。 他还是哭! 朱祁镇却一把抓住他的头发,把碗口按在他的嘴上:“本王让你吃掉!聋了!” 他使劲按周能的嘴。 周能的脸上,印上一个碗沿印,青紫青紫的。 漠北王其他夫人,全都意味深长地看着周夫人。 周夫人看着亲爹被摧残,抱着儿子无能地啜泣。 虽说嫁夫随夫。 但在宫中,也需要外戚支撑啊。 漠北王夺门,他爹也没少出力,可现在得到什么了? 得到了无穷无尽的羞辱! “吃!吃!本王让你吃!”朱祁镇使劲往他嘴里灌。 周能忽然不挣扎了。 像是窒息了。 在朱祁镇发癫的时候,周能身体已经开始打摆子,眼看就不行了。 “王爷饶命啊!” 周寿和周彧也不敢阻止。 关键他爹,好像真的不行了。 朱祁镇也感觉到了,脸上露出解恨的表情,该死的老东西,这回完蛋了吧! 求订阅1 (本章完)